&esp;&esp;陆云锦终于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,眼前光线微弱,四周静悄悄的。
&esp;&esp;他蓦然惊醒,脱口而出:“鸾鸾!”
&esp;&esp;鸾鸾被他忽然出声吓一跳,忙睁开眼睛,围拢过去:“我在这儿。”
&esp;&esp;陆云锦瞧见她,这才大松口气,细细巡视鸾鸾,见她无恙,一颗心方才安定。
&esp;&esp;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&esp;&esp;说着,他伸手就想去抱鸾鸾入怀。
&esp;&esp;唐醋鱼拦在中间,“干什么呢?想占我家小师妹便宜?”
&esp;&esp;陆云锦一顿,望向唐醋鱼的目光并不算友好。
&esp;&esp;“二师兄,你别这样说陆公子,他也许只是睡迷糊了。”鸾鸾连忙缓和气氛。
&esp;&esp;唐醋鱼抱臂冷哼一声,拉起鸾鸾:“我们走。”
&esp;&esp;鸾鸾错愕地“诶——”一声,只好被他拽走,赶紧对陆云锦叮嘱:“陆公子,你快跟上来。”
&esp;&esp;陆云锦内伤未愈,咳了咳,艰难地扶着墙站起身,慢吞吞跟在鸾鸾二人后面。
&esp;&esp;鸾鸾时不时回头担心地看他一眼。
&esp;&esp;陆云锦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,示意自己还撑得住。
&esp;&esp;甬道长窄,只容一人行走,叁人前后走着,唐醋鱼领头,陆云锦坠后,将鸾鸾护在中间。
&esp;&esp;索性,这条石道没有什么机关暗枪,叁人平安无事,一路通行。
&esp;&esp;直到一个分叉口。
&esp;&esp;鸾鸾顿住脚步,正想询问唐醋鱼往哪边走,陡然听见由远及近的滚动声,飞快逼近。
&esp;&esp;“不好,好像有大石头在滚过来。”
&esp;&esp;往前走的通道是往下倾斜的斜坡地面,一路下去,深不见底。
&esp;&esp;鸾鸾话音落,石头踪影已入眼帘,叁人根本没有反应时间。
&esp;&esp;唐醋鱼来不及分辨方向,正想拉鸾鸾往左边跑,却扑个空。
&esp;&esp;鸾鸾下意识去牵住陆云锦的手,拉他奔往右边。
&esp;&esp;唐醋鱼焦急:“小师妹!”
&esp;&esp;巨石来势汹汹地滚落,带着将人砸成肉饼的可怖力量,唐醋鱼无奈闪躲进左边岔路。
&esp;&esp;“轰隆”一声炸响,石头磨损甬道壁角的“咯哒”声令人牙酸。
&esp;&esp;待鸾鸾反应过来,急忙去寻唐醋鱼的时候,甬道的分叉口已经被石头牢牢堵死了。
&esp;&esp;“二师兄!”
&esp;&esp;她喊了好几遍,对面什么回应都没有,也不知唐醋鱼是否听得见她的呼唤。
&esp;&esp;片刻,鸾鸾终于心灰意懒,忧心道:“怎么办?”
&esp;&esp;没了领路人,陆云锦心情反倒愉悦起来,摸鸾鸾脑袋安慰:“没事,唐公子本就是此道高手,想必很快就能从怀陵出去。”
&esp;&esp;鸾鸾叹口气,“但愿如此。”
&esp;&esp;他心满意足地与鸾鸾十指紧扣,“我们走吧。”
&esp;&esp;鸾鸾顿了顿,挣开他手。
&esp;&esp;陆云锦受伤地望着她,模样看着可怜巴巴的,加上他如今狼狈负伤,哪还有以前半分矜贵派头?
&esp;&esp;鸾鸾瞧着就心软,他毕竟是为自己才落到如此地步。
&esp;&esp;她咬了咬唇,期期艾艾道:“你受伤了,我扶着你走。”
&esp;&esp;陆云锦眼睛一亮,“好。”
&esp;&esp;他抬起手,就等鸾鸾来搀扶他了。
&esp;&esp;鸾鸾动作迟疑,但还是将他手臂横过放在她肩膀,一手搂住他侧腰,支撑着他走。
&esp;&esp;陆云锦没舍得把身体重量压在鸾鸾身上,只是稍微搭个样子。
&esp;&esp;二人慢吞吞地走着。
&esp;&esp;鸾鸾是顾及他伤势,陆云锦却巴不得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才好。
&esp;&esp;可怀陵再大,也有边界。
&esp;&esp;二人走了好一会儿,终于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青铜门前,门上有一把梧桐凤锁,凤凰展翅,鸟喙昂张。
&esp;&esp;“我曾在家中藏书阁读到先祖生前手稿《栖鹄随笔》,其中记载了这把锁的解开之法。”
&esp;&esp;“怎么打开?”
&esp;&esp;陆云锦并不明说,只道:“你退后。”
&esp;&esp;他上前两步,用左手扶着右手手腕,伸出右手叁指进凤嘴,指尖摸到其中关窍,他拧了拧,试着逆时针转动机括,鸟嘴随即合上,密密尖齿咬破他手掌皮肉,鲜血直涌。
&esp;&esp;鸾鸾惊叫:“你快松手。”
&esp;&esp;陆云锦摇头:“无碍,唯有我陆家后人之血,才能打开这把锁。”
&esp;&esp;他越拧,鸟嘴含得越紧,凤锁里头暗藏的倒钩还在手指划开叁条口子,疼得他眉头紧锁。
&esp;&esp;血越流越多,几乎将地面浸湿。
&esp;&esp;鸾鸾都快看不下去了,正想出手阻止,“啪嗒”一声,凤嘴张开,门锁缓缓开了。
&esp;&esp;陆云锦舒一口气,鸾鸾忙捧住他伤痕累累的右手,心疼不已。
&esp;&esp;“我先给你包扎伤口。”
&esp;&esp;陆云锦微微牵起嘴角:“好。”
&esp;&esp;鸾鸾瞪他一眼,嗔道:“伤成这样,你还笑得出来?”
&esp;&esp;陆云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你这样紧张我,我很开心。”
&esp;&esp;鸾鸾心中滋味复杂,半响,她只低低抱怨了一句:“天底下再没有你这样的傻瓜。”
&esp;&esp;陆云锦听见了,嘴角笑意更甜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怀陵另一边。
&esp;&esp;陈谓手中的地图是唐醋鱼亲手绘制,还贴心地标注了哪里他估摸着最可能藏有树舌丹芝的先后顺序,唐醋鱼掂量着时间,见寻鸾鸾无望后,就自个儿去找了陈谓。
&esp;&esp;“大师兄。”
&esp;&esp;陈谓见到唐醋鱼,问:“事情都解决了?你摆脱花袭人了?”
&esp;&esp;说起这件事,唐醋鱼就生气,他在陇西花费了足足两年多的时间,才终于找到怀陵的准确位置,可花袭人倒好,直接就想抢成果。
&esp;&esp;也怪他运气不好,不知道花袭人在陇西暗立分舵多年,根稳盘深,旗下耳目发现他在寻怀陵,便按耐下来,等他寻到再告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