撩至耳后,语气中带着些微克制的怒意:“嗯,鲁庄头罪行重大,侵吞佃户租谷、逼妇为妾、甚至还有贿通外人之嫌,合并下来是五罪并列。原本依律应处以绞刑。”
蕙宁眉心微蹙,却未出声。
温钧野顿了顿,似在斟酌:“但……娘念在他旧年与二叔有过交情,终是动了恻隐之心,亲自求了一道口谕,减为杖责一百,发配叁千里之外为苦役终身,所占不法田产、银两,一律没收充公,并偿还佃户。”
“其他那些同流合污的,也各领杖刑充作劳役,年限不等。”
蕙宁叹了口气,她自小到大虽然都是懂事,但这番经历也是让她心有余悸。不过,总算处理好了,希望这件事情从此高于段落。
她叹口气,顺势倒在温钧野怀中,他抱紧她,替她理顺长发。
“其实……”她低低开口,声音微微发颤,却带着她惯常的平静,“那时候我也怕。我没有你们想得那样镇定。”
温钧野低头看她,眼底尽是心疼,唇畔却只轻轻嗯了一声:“我知道。”
他一下一下地替她顺发,那些白日里她未说出口的恐惧,此刻终于落了地,化为这一声脆弱的告白。
而他知,她不是不会怕,只是太懂事,懂得在别人惊慌时,她要先撑着,撑起这一片天地。